第54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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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章
氣氛比較壓抑，顯然大家也都想到這點。
而這個時候李博忽然開口：“蜂子，我看到好多蜂子。”
蜜蜂？
黎瀟瀟朝著他註視的方向看去，一戶人家的後院裏不知道長了什麽，開出一串黃色的花，引來不少蜜蜂圍著這些黃花飛舞。
既然有蜜蜂，那肯定是有蜂巢了，那位養蜂人的蜂箱不僅保存下來，而且繁衍得不錯。
李博也是這樣想的：“看來建業叔的蜂箱還在。”
黎瀟瀟精神振奮，這可真是個好消息。
本來她已經做好艱苦尋找蜂箱，甚至沒有蜂箱的準備，結果剛到地就找到了，並且蜂蜜的狀態看著不錯，可以算是此行的目標已經達成，考試把答案都給你劃上了，想輸都難。
唯一的問題是——
大家的目光落在大樟樹上。
黎瀟瀟揉揉額頭，怎麽就出這麽個攔路虎呢，“我們先在四周找找。”
雖然以前木箱是放在樟樹附近，但十多年過去了，搞不好就有蜂子分家，搬到其它地方入住。
王佳佳覺得這個主意可行，能先不和變異樟樹起沖突，還是不要起沖突的好，畢竟它太大了，就算沒什麽能力，光這個體型就非常棘手。
“我們人少，盡量不要刺激到它，這麽大的樹，也不確定攻擊範圍有多少，暫時不要接近。”
事關自身安全，黎瀟瀟腦子又沒病，當然不會故意對著幹：“好，那就以這個範圍為限搜索吧，不要再靠近了。”
大家都讚同她的話，既然現在他們站在這裏好好，沒有受到大樟樹攻擊，至少說明面這裏是安全，他們一共就四個人，再分組那就更少了，又不熟悉李宅村的環境，就一起行動。
雖然效率不高，但勝在安全。
李宅村的地形是東西短，南北狹長，正好被國道從中間穿過，他們率先去國道另外一邊，也就是北邊查看。
黎瀟瀟還是頭次來廢棄民宅探案，興奮的感覺大於緊張，有種探寶的感覺，期待著發現寶物。
農村的自建宅是要比城市的居民樓有探索價值，因為農村有地，城市能種的地方不多，最多在自家陽臺上弄個桶種種果蔬，那麽多年下來，就這麽點土，可養不活什麽植物。
她第一時間去找屋子的後院，這裏草木茂盛，就算有菜也和草纏一塊需要去翻，等王佳佳拿機器檢測完，殺死藏在裏面的變異蜘蛛，確定安全後，他們在草裏面翻起來。
黎瀟瀟翻一把把翻開那些在她看來差不多的葉子，努力對比記憶裏面吃過的菜，突然一股奇異的香味傳來，她看向那從葉片像是散開的花瓣，邊緣呈齒狀的植物，香味就是從這上面散發出來的。
她湊近嗅了嗅，很確定了：“默哥，我找到了香菜——”
香菜是很神氣的調味配菜，喜歡的人很喜歡，不喜歡的人覺得很臭，而她屬於喜歡的那一波。
陳默聽到她的聲音就過來，放下藤筐，從裏面翻出個易拉罐，用願意鏟把那從香菜連根帶泥一塊鏟起，裝進易拉罐裏。
王佳佳圍觀他們的行動，嘖嘖稱奇：“準備得夠充分啊，我就說你筐裏啥東西，這樣叮叮當當的。”
這還是上次那位烈士母親給她的靈感，雖說出來找蜜蜂，可不能真就只找蜜蜂，難得出來一趟，當然是要完全利用起來，路上看到有用的全部挖走帶走。
主要是植物不好帶，沒弄好會死的，正巧她那堆垃圾裏面有很多撿來的易拉罐，可以用來當下臨時花瓶，加上體積不占地方，就很實用了。
陳默挖了兩叢香菜就不挖了，這玩意很會衍，只要有一株，就能長出一大片來，不用挖太多，他將裝著香菜的易拉罐在藤筐裏小心擺正，還拉了條繩勾在藤筐上，攔著易拉罐倒下，免得壓斷香菜的莖稈。
開局告捷，給了黎瀟瀟無限信心，她見王佳佳也過來挖香菜，他用來裝的是種白色小袋子，上面還有把手，王佳佳拿出一個鉤子穿過把手，掛在腰帶上。
哇，感覺這種白袋子比她的易拉罐還要方便，而且更加透氣，她也想要。
黎瀟瀟這麽想也就那麽說了：“佳佳，你那種袋子賣我點唄。”
“你說這個育苗袋啊，”王佳佳一口答應下來，“行啊。”
雙方沒有提價格，交易這麽久這點默契還是有的，王佳佳不怕黎瀟瀟賴賬，黎瀟瀟也不擔心王佳佳故意報高價坑自己。
她談妥以後，蹲在地上繼續翻找，可惜後面沒找到什麽好東西，就翻到幾顆大蔥，但蔥這玩意她已經有了，仔細算算自己有的調味也不少，蔥姜都有了，孜然也有，最近種了迷疊香，番茄可以做番茄醬，現在還找到香菜，食物的口感上更豐富了。
黎瀟瀟沒找到並不氣餒，本來後院就是種些常吃的菜或者蔥之類的調味菜，她只是有些惋惜沒找到大蒜。
大家搜尋下來，沒找到其它的，民宅裏面他們沒有進去，裏面有的在市區就能找到，也許會有些農用工具，但他們也不缺這個，沒必要浪費時間。
他們接下來去的幾家要麽沒有後院，要麽沒發現有用的作物。
王佳佳感慨：“咱們這還是低價高了些，人口密度也大，房子與房子之間建得忒近，連院子都沒有，想要有可以種的地就更難了。”
李博接嘴：“可不是，以前一片地基賣到五十多萬，要是換經濟不發達的那幾個省，地不值錢，那院子就大，一棟房子占個兩畝都正常。”
黎瀟瀟沒想到農村的地居然這麽貴，可再貴有什麽，貨幣都崩潰了，房子也全空在這。
陳默提議：“直接去地裏。”
王佳佳讚同：“地裏種的多，地方也大，蜂子要是築巢也該築在那。”
李博就帶他們去地裏，李宅村的地在東邊，山前那片平坦的土地就是，一路上王佳佳都背著他那個檢測變異獸的機器，這裏的變異生物確實多，機器時不時就滴滴兩聲，李博從驚恐到麻木也沒用多少時間。
大多數的變異獸是小型昆蟲，或者植物，比較好對付，中間遇到過一只變異貓，足足到大腿那麽高，要不是喵喵叫，她都以為遇上了小老虎，變異貓身體因為輻射出現畸變，皮毛也變為一種汙臟的黑色。
這大概是最危險的一次，變異貓從屋頂撲下，帶來濃重的腥風，被王佳佳用槍擊落，不等變異貓跳起來，陳默直接給它補了一下，鐵棍直接從它的眼睛紮進去，從後腦穿出來，變異貓立刻就不動了。
即使它應當死了，黎瀟瀟也謹慎地沒有靠近，畢竟變異獸的能力太稀奇古怪，她可不想翻車，和王佳佳從附近的家裏拖出竹椅木板，丟在變異貓附近準備把它燒了，把剛才殺死的變異昆蟲一塊丟進去。
“灰我拿一半。”
黎瀟瀟點頭，這只變異貓大概不到百斤，燒成灰後也就五斤多，即使加上其它的變異昆蟲和植物，都到不了六斤，他們分一分，她就只有兩斤多一點，放在李博帶的藤筐裏。
到了李宅村的共有地，變異獸就變少許多，變異植物倒是多起來，他們還要找蜜蜂和其他資源，那些不能動的變異植物就先放著，等巡邏營的大部隊清理到這邊再說。
田地裏的資源就是豐富，給她找到一個老絲瓜瓤，都風幹了裏面還有籽，不知道還種不種得活。
除去絲瓜外，她還發現了西瓜，這作物的生命力是真強，之前她掉了顆西瓜子在磚縫裏，一段時間沒管，就冒出一個西瓜苗來，最誇張的是當時是冬天，完全不是西瓜生長的季節，誰都以為它要死，沒想到硬是聽到第二年才開始生長，還結了西瓜。
大熱天的，正是吃西瓜的時候。
李博找到西瓜很高興：“這裏是巖乾公家的地，我們村就他的西瓜最甜，以前村裏的娃誰不愛吃飯，都是說吃完給巖乾公的西瓜，就沒有挑食的。”
他打開回憶，源源不斷道：“那時候咱這的溪水還是清的，大家就拿個網子，把西瓜泡在溪水裏，滋味比冰箱裏抱出來的強，那些娃子可愛吃了，尤其是三叔公家的森森，他……”
李博猛地收聲，因為他意識到這麽多年過去，早就沒有什麽巖乾叔，三叔公和他家的森森了。
大家都不在了。
李博弓起背，重新變回那木訥寡言的樣子。
黎瀟瀟像是沒有註意到他的變化，接下去道：“原來溪水也可以冰鎮嗎，正好西瓜種出來，可以掛在咱們的水車上，我想吃冰鎮的，也叫茹茹吃吃看。”
李博想到自己的女兒，面色溫柔下來，不再像剛才那麽喪氣。
剩下的作物她地裏都有，收獲最多的還是果樹，畢竟果樹是多年生，生存時間更長，更易抵抗災害，不像蔬菜那樣生存周期短，容易遭病蟲害。
這一圈找下來，有棗樹，柿子樹，枇杷樹以及板栗樹，全是她那沒有的。
王佳佳也很高興，他們整片地找下來，找到輻射最低的一片，折下粗壯的樹枝用濕透的紗布包住斷口，準備帶回去扡插，老果樹附近長有些小果樹，她跟著挖了一株，同樣用濕紗布裹好，和樹枝一起暫時放在原地，等回到體育館一起帶回去。
黎瀟瀟激動地準備擴張果園，她離開前，桑子已經有指甲蓋上的月牙那麽大，依著桑樹的生長速度，她很快就能吃上桑子啦，想想就美。
現在這些果樹帶回去，她就能吃上枇杷，板栗棗子和柿子啰，尤其是板栗，無論是用來燉雞，還是單獨炒一炒都香得不行，她特別喜歡吃。
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這四種果樹的輻射數值都挺高，尤其是她心愛的板栗樹，達到一百五十六，就這還是這些板栗樹裏面最低的。
本來這麽高，她都想放棄了，但實在舍不得，就想著先帶回來，後面看看有沒有降低輻射的辦法。
人都能靠抗輻針清除體內的輻射，樹也總有辦法的吧。
大家喜滋滋將找到的果樹作物搬到車後鬥，黎瀟瀟拉開車門時手一頓，突然想到不對啊，他們過來的目標不是找果樹，是抓蜂蜜的啊。
王佳佳都坐進駕駛座了，此刻鉆出來憨憨道：“對了，蜜蜂呢？”
黎瀟瀟也想問：“是啊，蜜蜂呢？”
只有老實人李博說：“沒找到，那片地裏沒有。”
黎瀟瀟咳嗽一聲，放開車門，假裝自己沒有做過這件事：“所以那些蜂子就真只生活在大樟樹下？”
王佳佳也裝模作樣道：“嗯，也有可能是我們找到的地方太小，不著急，市區周邊開發得差不多了，這次上面安排我們駐紮在y縣，資源徹底開發完畢才會離開，我們還有時間，先在附近再找找。”
黎瀟瀟讚同，找個蜂蜜而已，實在找不到就不要了，沒必要讓自己陷入危險。
她餘光掃過那顆大樟樹，巨大的樹冠就像是一把撐開的巨傘，葉片顏色是一種接近於黑的墨綠，她原本以為就是黑的，瞇著眼看久了，才發現原來是種深綠。
變異獸的一些能力往往會通過外表來體現，比如之前的那只變異貓，它體型變大，這讓它的力量提升，爪子變長，攻擊變得更為致命，皮毛掉落長出鱗片則代表它的防禦性能提升，所以默哥才會選擇從脆弱的眼睛擊穿，而不是身體。
這顆大樟樹除去變大，樹葉的顏色有點詭異以外，她看不出別的特征，估計有什麽肉眼難以發現的能力，那就更加危險了。
王佳佳顯然這樣想的，謹慎道：“出發吧，不要靠近大樟樹。”
一行人朝著西邊而去，陳默回頭看了眼大樟樹。
西邊這是李宅村的住房，沒有什麽資源好挖的，他們看得很快，一圈看下來根本沒有找到蜂巢，更連蜜蜂都鮮少看到，實在不像是有蜂巢的樣子。
之後他們又去北邊找了，同樣沒找到蜂巢。
黎瀟瀟揉揉腦袋：“我覺得我們的方向不對，也許蜜蜂更喜歡在樹上築巢，明天我們進山看看。”
“行，”王佳佳朝皮卡走去，“今天就到這，走，去農田把果樹搬上車。”
國道還是清理出來才能開，更不要說村裏的小路了，等把果樹搬到車上，黎瀟瀟已經累得不想說話，一天爬上爬下，還得劈開草藤，比她搬一下午的貨還要累。
王佳佳和李博同樣不輕松，李博的表現最差，癱在座椅上不想動，王佳佳好歹是軍人，而她是異能者，身體得到強化，當然四人當中狀態最好的是陳默，他還能坐得筆直，只解開一顆領口的紐扣。
回到車裏，大家放松休息，暫時誰都不想動，一片靜謐中陳默忽然道：“佳佳，用你那個機器測下大樟樹。”
王佳佳扭過頭：“距離有點遠，我試試。”
他從座位上爬起來，探出車窗對準大樟樹，但距離的確太遠，機器無法收集到大樟樹的輻射能量波動，“不行。”
陳默若有所思。
黎瀟瀟瞧著他這個樣子就問：“默哥，你在懷疑什麽？”
陳默曲指敲敲手心：“我懷疑大樟樹不是變異植物。”
王佳佳眨眼：“不是變異植物？不可能吧，正常樟樹能在這麽短時間內長到這麽大？而且你看它那個黑漆漆的顏色，那裏不像是變異植物了？”
黎瀟瀟點頭，變異生物表面難看是公認的，要不是黑的要不是灰的，要不十分露骨，連顏色都沒有，不會有其它模樣了。
這顆大樟樹又黑又大，不是變異植物是什麽。
她趁著最後一點夕陽觀察，他們這邊的視角不好，層層房子下，只能看到樹冠，排除掉大這點，其實和普通樹冠差別也不是很大。
黎瀟瀟心思一動：“樟樹原本是什麽顏色的？有黑的嗎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不清楚。”
這問到大家的知識盲區了，李博能知道這個是樟樹，還是村裏人說的。
黎瀟瀟和陳默對視一眼，提議：“天快黑了，要不先回去，等明個天亮了，我們找個高點的地方，仔細看看那樹的樹幹。”
“行。”王佳佳啟動車子往回開，到的時候正好趕上吃飯。
看來他們先前抓到的魚著實不少，晚上還夠吃一餐，不過這次黎瀟瀟就沒有單獨吃一條的待遇了，不過這個很正常，能和大家共吃一條，她都覺得賺到了，炊事班的同志手藝真是太好了。
吃完就是休息時間，睡覺的地方已經清理出來，建在墻角，戰士們沒有搭帳篷，每人發了一條睡袋，黎瀟瀟就裹在睡袋裏，看著戰士們打鬧。
這群兵哥兵姐沒有玩牌下棋，而是在互相過招對練，贏了就得到一片讚揚，輸了就被嘁灰溜溜下臺。
她含笑看著他們玩，還有人來邀請陳默，被陳默拒絕了，其他夥伴就笑他不行，她本來以為沒那麽容易結束，那個兵哥抓抓腦袋就走了。
其他人也好奇地問他怎麽這麽容易就放棄了？
兵哥說：“我感覺差距太大了，肯定輸，就算打了也沒意思，搞不好一招被放倒。”
聽他這樣說，邊上那些蠢蠢欲動的兵哥也熄火了，沒人再來邀請陳默，他就屈起一條腿，靠在黎瀟瀟邊上，架在體育場高處的燈，突起的眉骨在眼眶出留下一片陰影。
黎瀟瀟突然就好自豪，特別特別自豪。
這麽厲害的人卻願意留在她的身邊。
陳默察覺到她的視線：“怎麽了，想睡了？”
他把自己的外套翻出來，準備墊在地上給瀟瀟當枕頭，雖然這片地兵哥清掃過，但他還是覺得臟，他的小姑娘愛幹凈，頭直接枕在地上肯定不高興。
黎瀟瀟等他鋪好才說：“我不睡。”
她感覺自己好壞啊，故意讓默哥做無用功，做完以後連個理由也不給人家，真的是太壞了，平時她肯定不這樣，不知道為何現在想要任性一把。
陳默感到意外，但既然瀟瀟說不想睡，他就把外套重新放回藤筐，配合瀟瀟繼續看兵哥耍寶，不知道怎麽回事，瀟瀟的心情似乎特別好，漂亮的嘴角都勾起來了。
兵哥鬧了一陣子就不玩了，到底是一晚上沒睡，體育館內很快安靜下來，守夜的兵哥把燈調暗，她打著哈欠，枕在默哥的外套上。
睡袋薄薄一層，也就比直接睡到地上好一點，她習慣睡硬床，倒也沒什麽不舒服，閉上眼就睡了過去，再睜開發現是早上四點多，外面的天還很黑。
體育館裏面已經有人在活動了，她以為自己是起得早的，結果發現李博王佳佳都起來了，後者還在和她打手勢，讓她快點洗漱，然後就出發。
黎瀟瀟就拎著毛巾去搓臉，搓的時候感覺毛巾掉毛，結果發現這毛巾居然還掉色，把她的臉都給染黑，頓時無語極了。
搞嘛啊，因為出來她特意拿的新毛巾，結果發生這事。
她偷偷拿系統背包裏的水洗臉，搓了好久才把臉上染黑的部分搓掉，回去的時候就看到王佳佳在笑，笑得蹲地下了都，氣得她路過時踹了一腳。
陳默正拿著一盤大饅頭回來，壓低嗓音問：“發生什麽事？”
黎瀟瀟夠郁悶了，不想告訴默哥自己的糗事就含糊過去：“我餓了。”
陳默果然沒有再問，而是把饅頭給。
雖然是饅頭，但面粉裏面加了南瓜，吃起來就滿是南瓜的香味，甜滋滋的，味道十分不錯，她吃得意猶未盡，應當說是世界上所有的美味，她都喜歡。
“默哥，咱回去也做點南瓜饅頭？”
陳默點頭，回去他們的南瓜應當成熟了，不僅可以做饅頭，還可以做南瓜餅，煎一煎就很吃好。
黎瀟瀟滿意了，無視王佳佳示意她出去的眼神，吃完才出來，事實證明她是對的，一旦離開體育館，不用擔心吵到其他人，王佳佳就放肆大笑起來，好不用意笑完，瞄到她臉上的紅印子就又開始笑。
神煩。
“不要笑了。”
但是王佳佳不聽。
就在黎瀟瀟動了殺心的時候，陳默開口：“望遠鏡帶了嗎？”
說到正是王佳佳就認真起來，拍拍背包：“帶了。”
陳默點頭：“走。”
他的話奠定基調，大家陸續上車，黎瀟瀟等車動了以後，想到一件事，好像默哥開口，大家都會下意識遵從，沒有人反駁？
不管怎樣，王佳佳是不會笑她了。
他們到了李宅村後，天又開始稀稀落落地下雨，大家穿上蓑衣戴好鬥笠，先是找到最高的那棟六層的房子，爬到最頂層看大樟樹就看得很清晰了，因為其他房子大多三、四層，視野沒有阻礙。
王佳佳在邊上用望遠鏡看著，看完以後就不說話了，安靜把望遠鏡交給陳默。
黎瀟瀟覺得他很反常，但又弄不清楚，只能使勁觀察大樟樹。
樟樹的樹幹筆直，下部分沒有枝椏，上部分的枝椏開叉的弧度也不大，所以樹冠是半橢圓形，外形看起來很幹凈，簡直不像破破爛爛的變異植物。
嗯？不像變異植物？
她又去看樟樹的樹幹，老實說除了這是樹幹，她看不出其他的問題，但這就是最大的問題啊，變異植物樹幹不該漆黑扭曲，生長著奇怪的瘤子，或者流出膿液嗎？
這麽正常是怎麽回事……
她好像懂了王佳佳為何沈默了，因為她和李博一樣在沈默。
最怕空氣突然安靜，就在這個時候，只有陳默勇敢地站出來：“應當沒有變異。”
黎瀟瀟：“……”
王佳佳：“……”
李博：“……”
所以他們昨天又是翻墻，又是劈開藤蔓開路，得意自己避開變異植物攻擊，謹慎又機智，結果你告訴我全部在和空氣鬥智鬥勇？
這毫無意義地勞累是為了什麽呢，明明他們是可以直接掏了蜂窩就走的……
黎瀟瀟戴上了痛苦面具。
許久之後，她憋出一句話：“這件事誰也不許說出去！”
一同響起的還有王佳佳的大嗓門。
李博看看這個，又看看那個，摸著鼻子說：“我肯定不會講。”
她連連點頭：“行，行，那我們快忘記這段記憶，去樟樹底下瞧瞧吧。”
即使有很大的可能確定大樟樹沒有變異，但他們的前進還是小心翼翼，有陳默和王佳佳打頭陣，黎瀟瀟和李博跟在後面，四人一點點往前挪動。
王佳佳扛著他那個探測機器，始終對準大樟樹，等終於能接收到樟樹的波動後，他哭笑不得報了個數字，“49……”
黎瀟瀟聽到後肩膀一松，快步跑過來：“49這麽少的話，大樟樹其實是功能性變異植物？”
她忍不住大聲地抱怨：“既然這樣幹嗎那麽黑啊，這不是誤導人嘛！”
王佳佳：“就是就是！”
兩人：可惡啊啊啊啊。
大家帶著諧起來的氣氛來到大樟樹下面，站在這往上看，根本看不到天，光都被葉子遮得嚴嚴實實，暗了好幾個度，因此樟樹下沒少植物，只有一些喜陰的小草。
李博：“好香啊，以前這樹絕對沒有這麽香。”
黎瀟瀟早就註意到這點，剛才他們來得時候，就隱約嗅到香味，越靠近樟樹香味越重。
她問：“樟樹是不是有驅蟲的效果？”
李博思考：“好像是，小老板您怎麽知道的？”
她擡起自己的手：“沒被咬。”
昨天帶來的薄荷葉已經失效了，她還想著要不要把系統背包裏的拿出來用，結果來到李宅村發現蟲子並不多，也就沒用了。
這次她牢牢記得自己是來找蜜蜂的，沒管這顆大樟樹，反正在這裏又不會跑，“你建業叔家在哪？”
李博一指不遠處的木屋：“那。”
他們一行人過去，發現這裏有許多破殘的蜂箱，但裏面已經沒有蜜蜂了。
李博不敢相信：“怎麽會是這樣？外面明明有那麽多蜜蜂。”
不光是外面，就是這裏也有許多蜜蜂飛舞，數量很多，明顯附近就有蜂巢，大家屋前屋後稍稍查看，那些木箱都搬空了，看痕跡已經很久沒有蜜蜂居住。
黎瀟瀟就順著外面那些蜂子飛行的方向，一路擡頭看到樟樹頂：“佳佳，你用望遠鏡瞧瞧樹冠裏面有沒有蜂巢。”
王佳佳顯然也註意到了，拿起望遠鏡一看：“有，還很多，蜂巢也是黑的，那些蜜蜂都做在樹上。”
果然是和大樟樹的功能性有關嗎，難怪這麽多蜜蜂，附近卻一個蜂巢都找不到。
現在蜂巢是找到了，只剩下怎麽把蜜蜂連巢帶蜂帶回去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
謝謝寶寶的營養液，喝完我頭不暈眼不花了_(：з」∠)_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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氣氛比較壓抑，顯然大家也都想到這點。
而這個時候李博忽然開口：“蜂子，我看到好多蜂子。”
蜜蜂？
黎瀟瀟朝著他註視的方向看去，一戶人家的後院裏不知道長了什麽，開出一串黃色的花，引來不少蜜蜂圍著這些黃花飛舞。
既然有蜜蜂，那肯定是有蜂巢了，那位養蜂人的蜂箱不僅保存下來，而且繁衍得不錯。
李博也是這樣想的：“看來建業叔的蜂箱還在。”
黎瀟瀟精神振奮，這可真是個好消息。
本來她已經做好艱苦尋找蜂箱，甚至沒有蜂箱的準備，結果剛到地就找到了，並且蜂蜜的狀態看著不錯，可以算是此行的目標已經達成，考試把答案都給你劃上了，想輸都難。
唯一的問題是——
大家的目光落在大樟樹上。
黎瀟瀟揉揉額頭，怎麽就出這麽個攔路虎呢，“我們先在四周找找。”
雖然以前木箱是放在樟樹附近，但十多年過去了，搞不好就有蜂子分家，搬到其它地方入住。
王佳佳覺得這個主意可行，能先不和變異樟樹起沖突，還是不要起沖突的好，畢竟它太大了，就算沒什麽能力，光這個體型就非常棘手。
“我們人少，盡量不要刺激到它，這麽大的樹，也不確定攻擊範圍有多少，暫時不要接近。”
事關自身安全，黎瀟瀟腦子又沒病，當然不會故意對著幹：“好，那就以這個範圍為限搜索吧，不要再靠近了。”
大家都讚同她的話，既然現在他們站在這裏好好，沒有受到大樟樹攻擊，至少說明面這裏是安全，他們一共就四個人，再分組那就更少了，又不熟悉李宅村的環境，就一起行動。
雖然效率不高，但勝在安全。
李宅村的地形是東西短，南北狹長，正好被國道從中間穿過，他們率先去國道另外一邊，也就是北邊查看。
黎瀟瀟還是頭次來廢棄民宅探案，興奮的感覺大於緊張，有種探寶的感覺，期待著發現寶物。
農村的自建宅是要比城市的居民樓有探索價值，因為農村有地，城市能種的地方不多，最多在自家陽臺上弄個桶種種果蔬，那麽多年下來，就這麽點土，可養不活什麽植物。
她第一時間去找屋子的後院，這裏草木茂盛，就算有菜也和草纏一塊需要去翻，等王佳佳拿機器檢測完，殺死藏在裏面的變異蜘蛛，確定安全後，他們在草裏面翻起來。
黎瀟瀟翻一把把翻開那些在她看來差不多的葉子，努力對比記憶裏面吃過的菜，突然一股奇異的香味傳來，她看向那從葉片像是散開的花瓣，邊緣呈齒狀的植物，香味就是從這上面散發出來的。
她湊近嗅了嗅，很確定了：“默哥，我找到了香菜——”
香菜是很神氣的調味配菜，喜歡的人很喜歡，不喜歡的人覺得很臭，而她屬於喜歡的那一波。
陳默聽到她的聲音就過來，放下藤筐，從裏面翻出個易拉罐，用願意鏟把那從香菜連根帶泥一塊鏟起，裝進易拉罐裏。
王佳佳圍觀他們的行動，嘖嘖稱奇：“準備得夠充分啊，我就說你筐裏啥東西，這樣叮叮當當的。”
這還是上次那位烈士母親給她的靈感，雖說出來找蜜蜂，可不能真就只找蜜蜂，難得出來一趟，當然是要完全利用起來，路上看到有用的全部挖走帶走。
主要是植物不好帶，沒弄好會死的，正巧她那堆垃圾裏面有很多撿來的易拉罐，可以用來當下臨時花瓶，加上體積不占地方，就很實用了。
陳默挖了兩叢香菜就不挖了，這玩意很會衍，只要有一株，就能長出一大片來，不用挖太多，他將裝著香菜的易拉罐在藤筐裏小心擺正，還拉了條繩勾在藤筐上，攔著易拉罐倒下，免得壓斷香菜的莖稈。
開局告捷，給了黎瀟瀟無限信心，她見王佳佳也過來挖香菜，他用來裝的是種白色小袋子，上面還有把手，王佳佳拿出一個鉤子穿過把手，掛在腰帶上。
哇，感覺這種白袋子比她的易拉罐還要方便，而且更加透氣，她也想要。
黎瀟瀟這麽想也就那麽說了：“佳佳，你那種袋子賣我點唄。”
“你說這個育苗袋啊，”王佳佳一口答應下來，“行啊。”
雙方沒有提價格，交易這麽久這點默契還是有的，王佳佳不怕黎瀟瀟賴賬，黎瀟瀟也不擔心王佳佳故意報高價坑自己。
她談妥以後，蹲在地上繼續翻找，可惜後面沒找到什麽好東西，就翻到幾顆大蔥，但蔥這玩意她已經有了，仔細算算自己有的調味也不少，蔥姜都有了，孜然也有，最近種了迷疊香，番茄可以做番茄醬，現在還找到香菜，食物的口感上更豐富了。
黎瀟瀟沒找到並不氣餒，本來後院就是種些常吃的菜或者蔥之類的調味菜，她只是有些惋惜沒找到大蒜。
大家搜尋下來，沒找到其它的，民宅裏面他們沒有進去，裏面有的在市區就能找到，也許會有些農用工具，但他們也不缺這個，沒必要浪費時間。
他們接下來去的幾家要麽沒有後院，要麽沒發現有用的作物。
王佳佳感慨：“咱們這還是低價高了些，人口密度也大，房子與房子之間建得忒近，連院子都沒有，想要有可以種的地就更難了。”
李博接嘴：“可不是，以前一片地基賣到五十多萬，要是換經濟不發達的那幾個省，地不值錢，那院子就大，一棟房子占個兩畝都正常。”
黎瀟瀟沒想到農村的地居然這麽貴，可再貴有什麽，貨幣都崩潰了，房子也全空在這。
陳默提議：“直接去地裏。”
王佳佳讚同：“地裏種的多，地方也大，蜂子要是築巢也該築在那。”
李博就帶他們去地裏，李宅村的地在東邊，山前那片平坦的土地就是，一路上王佳佳都背著他那個檢測變異獸的機器，這裏的變異生物確實多，機器時不時就滴滴兩聲，李博從驚恐到麻木也沒用多少時間。
大多數的變異獸是小型昆蟲，或者植物，比較好對付，中間遇到過一只變異貓，足足到大腿那麽高，要不是喵喵叫，她都以為遇上了小老虎，變異貓身體因為輻射出現畸變，皮毛也變為一種汙臟的黑色。
這大概是最危險的一次，變異貓從屋頂撲下，帶來濃重的腥風，被王佳佳用槍擊落，不等變異貓跳起來，陳默直接給它補了一下，鐵棍直接從它的眼睛紮進去，從後腦穿出來，變異貓立刻就不動了。
即使它應當死了，黎瀟瀟也謹慎地沒有靠近，畢竟變異獸的能力太稀奇古怪，她可不想翻車，和王佳佳從附近的家裏拖出竹椅木板，丟在變異貓附近準備把它燒了，把剛才殺死的變異昆蟲一塊丟進去。
“灰我拿一半。”
黎瀟瀟點頭，這只變異貓大概不到百斤，燒成灰後也就五斤多，即使加上其它的變異昆蟲和植物，都到不了六斤，他們分一分，她就只有兩斤多一點，放在李博帶的藤筐裏。
到了李宅村的共有地，變異獸就變少許多，變異植物倒是多起來，他們還要找蜜蜂和其他資源，那些不能動的變異植物就先放著，等巡邏營的大部隊清理到這邊再說。
田地裏的資源就是豐富，給她找到一個老絲瓜瓤，都風幹了裏面還有籽，不知道還種不種得活。
除去絲瓜外，她還發現了西瓜，這作物的生命力是真強，之前她掉了顆西瓜子在磚縫裏，一段時間沒管，就冒出一個西瓜苗來，最誇張的是當時是冬天，完全不是西瓜生長的季節，誰都以為它要死，沒想到硬是聽到第二年才開始生長，還結了西瓜。
大熱天的，正是吃西瓜的時候。
李博找到西瓜很高興：“這裏是巖乾公家的地，我們村就他的西瓜最甜，以前村裏的娃誰不愛吃飯，都是說吃完給巖乾公的西瓜，就沒有挑食的。”
他打開回憶，源源不斷道：“那時候咱這的溪水還是清的，大家就拿個網子，把西瓜泡在溪水裏，滋味比冰箱裏抱出來的強，那些娃子可愛吃了，尤其是三叔公家的森森，他……”
李博猛地收聲，因為他意識到這麽多年過去，早就沒有什麽巖乾叔，三叔公和他家的森森了。
大家都不在了。
李博弓起背，重新變回那木訥寡言的樣子。
黎瀟瀟像是沒有註意到他的變化，接下去道：“原來溪水也可以冰鎮嗎，正好西瓜種出來，可以掛在咱們的水車上，我想吃冰鎮的，也叫茹茹吃吃看。”
李博想到自己的女兒，面色溫柔下來，不再像剛才那麽喪氣。
剩下的作物她地裏都有，收獲最多的還是果樹，畢竟果樹是多年生，生存時間更長，更易抵抗災害，不像蔬菜那樣生存周期短，容易遭病蟲害。
這一圈找下來，有棗樹，柿子樹，枇杷樹以及板栗樹，全是她那沒有的。
王佳佳也很高興，他們整片地找下來，找到輻射最低的一片，折下粗壯的樹枝用濕透的紗布包住斷口，準備帶回去扡插，老果樹附近長有些小果樹，她跟著挖了一株，同樣用濕紗布裹好，和樹枝一起暫時放在原地，等回到體育館一起帶回去。
黎瀟瀟激動地準備擴張果園，她離開前，桑子已經有指甲蓋上的月牙那麽大，依著桑樹的生長速度，她很快就能吃上桑子啦，想想就美。
現在這些果樹帶回去，她就能吃上枇杷，板栗棗子和柿子啰，尤其是板栗，無論是用來燉雞，還是單獨炒一炒都香得不行，她特別喜歡吃。
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這四種果樹的輻射數值都挺高，尤其是她心愛的板栗樹，達到一百五十六，就這還是這些板栗樹裏面最低的。
本來這麽高，她都想放棄了，但實在舍不得，就想著先帶回來，後面看看有沒有降低輻射的辦法。
人都能靠抗輻針清除體內的輻射，樹也總有辦法的吧。
大家喜滋滋將找到的果樹作物搬到車後鬥，黎瀟瀟拉開車門時手一頓，突然想到不對啊，他們過來的目標不是找果樹，是抓蜂蜜的啊。
王佳佳都坐進駕駛座了，此刻鉆出來憨憨道：“對了，蜜蜂呢？”
黎瀟瀟也想問：“是啊，蜜蜂呢？”
只有老實人李博說：“沒找到，那片地裏沒有。”
黎瀟瀟咳嗽一聲，放開車門，假裝自己沒有做過這件事：“所以那些蜂子就真只生活在大樟樹下？”
王佳佳也裝模作樣道：“嗯，也有可能是我們找到的地方太小，不著急，市區周邊開發得差不多了，這次上面安排我們駐紮在y縣，資源徹底開發完畢才會離開，我們還有時間，先在附近再找找。”
黎瀟瀟讚同，找個蜂蜜而已，實在找不到就不要了，沒必要讓自己陷入危險。
她餘光掃過那顆大樟樹，巨大的樹冠就像是一把撐開的巨傘，葉片顏色是一種接近於黑的墨綠，她原本以為就是黑的，瞇著眼看久了，才發現原來是種深綠。
變異獸的一些能力往往會通過外表來體現，比如之前的那只變異貓，它體型變大，這讓它的力量提升，爪子變長，攻擊變得更為致命，皮毛掉落長出鱗片則代表它的防禦性能提升，所以默哥才會選擇從脆弱的眼睛擊穿，而不是身體。
這顆大樟樹除去變大，樹葉的顏色有點詭異以外，她看不出別的特征，估計有什麽肉眼難以發現的能力，那就更加危險了。
王佳佳顯然這樣想的，謹慎道：“出發吧，不要靠近大樟樹。”
一行人朝著西邊而去，陳默回頭看了眼大樟樹。
西邊這是李宅村的住房，沒有什麽資源好挖的，他們看得很快，一圈看下來根本沒有找到蜂巢，更連蜜蜂都鮮少看到，實在不像是有蜂巢的樣子。
之後他們又去北邊找了，同樣沒找到蜂巢。
黎瀟瀟揉揉腦袋：“我覺得我們的方向不對，也許蜜蜂更喜歡在樹上築巢，明天我們進山看看。”
“行，”王佳佳朝皮卡走去，“今天就到這，走，去農田把果樹搬上車。”
國道還是清理出來才能開，更不要說村裏的小路了，等把果樹搬到車上，黎瀟瀟已經累得不想說話，一天爬上爬下，還得劈開草藤，比她搬一下午的貨還要累。
王佳佳和李博同樣不輕松，李博的表現最差，癱在座椅上不想動，王佳佳好歹是軍人，而她是異能者，身體得到強化，當然四人當中狀態最好的是陳默，他還能坐得筆直，只解開一顆領口的紐扣。
回到車裏，大家放松休息，暫時誰都不想動，一片靜謐中陳默忽然道：“佳佳，用你那個機器測下大樟樹。”
王佳佳扭過頭：“距離有點遠，我試試。”
他從座位上爬起來，探出車窗對準大樟樹，但距離的確太遠，機器無法收集到大樟樹的輻射能量波動，“不行。”
陳默若有所思。
黎瀟瀟瞧著他這個樣子就問：“默哥，你在懷疑什麽？”
陳默曲指敲敲手心：“我懷疑大樟樹不是變異植物。”
王佳佳眨眼：“不是變異植物？不可能吧，正常樟樹能在這麽短時間內長到這麽大？而且你看它那個黑漆漆的顏色，那裏不像是變異植物了？”
黎瀟瀟點頭，變異生物表面難看是公認的，要不是黑的要不是灰的，要不十分露骨，連顏色都沒有，不會有其它模樣了。
這顆大樟樹又黑又大，不是變異植物是什麽。
她趁著最後一點夕陽觀察，他們這邊的視角不好，層層房子下，只能看到樹冠，排除掉大這點，其實和普通樹冠差別也不是很大。
黎瀟瀟心思一動：“樟樹原本是什麽顏色的？有黑的嗎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不清楚。”
這問到大家的知識盲區了，李博能知道這個是樟樹，還是村裏人說的。
黎瀟瀟和陳默對視一眼，提議：“天快黑了，要不先回去，等明個天亮了，我們找個高點的地方，仔細看看那樹的樹幹。”
“行。”王佳佳啟動車子往回開，到的時候正好趕上吃飯。
看來他們先前抓到的魚著實不少，晚上還夠吃一餐，不過這次黎瀟瀟就沒有單獨吃一條的待遇了，不過這個很正常，能和大家共吃一條，她都覺得賺到了，炊事班的同志手藝真是太好了。
吃完就是休息時間，睡覺的地方已經清理出來，建在墻角，戰士們沒有搭帳篷，每人發了一條睡袋，黎瀟瀟就裹在睡袋裏，看著戰士們打鬧。
這群兵哥兵姐沒有玩牌下棋，而是在互相過招對練，贏了就得到一片讚揚，輸了就被嘁灰溜溜下臺。
她含笑看著他們玩，還有人來邀請陳默，被陳默拒絕了，其他夥伴就笑他不行，她本來以為沒那麽容易結束，那個兵哥抓抓腦袋就走了。
其他人也好奇地問他怎麽這麽容易就放棄了？
兵哥說：“我感覺差距太大了，肯定輸，就算打了也沒意思，搞不好一招被放倒。”
聽他這樣說，邊上那些蠢蠢欲動的兵哥也熄火了，沒人再來邀請陳默，他就屈起一條腿，靠在黎瀟瀟邊上，架在體育場高處的燈，突起的眉骨在眼眶出留下一片陰影。
黎瀟瀟突然就好自豪，特別特別自豪。
這麽厲害的人卻願意留在她的身邊。
陳默察覺到她的視線：“怎麽了，想睡了？”
他把自己的外套翻出來，準備墊在地上給瀟瀟當枕頭，雖然這片地兵哥清掃過，但他還是覺得臟，他的小姑娘愛幹凈，頭直接枕在地上肯定不高興。
黎瀟瀟等他鋪好才說：“我不睡。”
她感覺自己好壞啊，故意讓默哥做無用功，做完以後連個理由也不給人家，真的是太壞了，平時她肯定不這樣，不知道為何現在想要任性一把。
陳默感到意外，但既然瀟瀟說不想睡，他就把外套重新放回藤筐，配合瀟瀟繼續看兵哥耍寶，不知道怎麽回事，瀟瀟的心情似乎特別好，漂亮的嘴角都勾起來了。
兵哥鬧了一陣子就不玩了，到底是一晚上沒睡，體育館內很快安靜下來，守夜的兵哥把燈調暗，她打著哈欠，枕在默哥的外套上。
睡袋薄薄一層，也就比直接睡到地上好一點，她習慣睡硬床，倒也沒什麽不舒服，閉上眼就睡了過去，再睜開發現是早上四點多，外面的天還很黑。
體育館裏面已經有人在活動了，她以為自己是起得早的，結果發現李博王佳佳都起來了，後者還在和她打手勢，讓她快點洗漱，然後就出發。
黎瀟瀟就拎著毛巾去搓臉，搓的時候感覺毛巾掉毛，結果發現這毛巾居然還掉色，把她的臉都給染黑，頓時無語極了。
搞嘛啊，因為出來她特意拿的新毛巾，結果發生這事。
她偷偷拿系統背包裏的水洗臉，搓了好久才把臉上染黑的部分搓掉，回去的時候就看到王佳佳在笑，笑得蹲地下了都，氣得她路過時踹了一腳。
陳默正拿著一盤大饅頭回來，壓低嗓音問：“發生什麽事？”
黎瀟瀟夠郁悶了，不想告訴默哥自己的糗事就含糊過去：“我餓了。”
陳默果然沒有再問，而是把饅頭給。
雖然是饅頭，但面粉裏面加了南瓜，吃起來就滿是南瓜的香味，甜滋滋的，味道十分不錯，她吃得意猶未盡，應當說是世界上所有的美味，她都喜歡。
“默哥，咱回去也做點南瓜饅頭？”
陳默點頭，回去他們的南瓜應當成熟了，不僅可以做饅頭，還可以做南瓜餅，煎一煎就很吃好。
黎瀟瀟滿意了，無視王佳佳示意她出去的眼神，吃完才出來，事實證明她是對的，一旦離開體育館，不用擔心吵到其他人，王佳佳就放肆大笑起來，好不用意笑完，瞄到她臉上的紅印子就又開始笑。
神煩。
“不要笑了。”
但是王佳佳不聽。
就在黎瀟瀟動了殺心的時候，陳默開口：“望遠鏡帶了嗎？”
說到正是王佳佳就認真起來，拍拍背包：“帶了。”
陳默點頭：“走。”
他的話奠定基調，大家陸續上車，黎瀟瀟等車動了以後，想到一件事，好像默哥開口，大家都會下意識遵從，沒有人反駁？
不管怎樣，王佳佳是不會笑她了。
他們到了李宅村後，天又開始稀稀落落地下雨，大家穿上蓑衣戴好鬥笠，先是找到最高的那棟六層的房子，爬到最頂層看大樟樹就看得很清晰了，因為其他房子大多三、四層，視野沒有阻礙。
王佳佳在邊上用望遠鏡看著，看完以後就不說話了，安靜把望遠鏡交給陳默。
黎瀟瀟覺得他很反常，但又弄不清楚，只能使勁觀察大樟樹。
樟樹的樹幹筆直，下部分沒有枝椏，上部分的枝椏開叉的弧度也不大，所以樹冠是半橢圓形，外形看起來很幹凈，簡直不像破破爛爛的變異植物。
嗯？不像變異植物？
她又去看樟樹的樹幹，老實說除了這是樹幹，她看不出其他的問題，但這就是最大的問題啊，變異植物樹幹不該漆黑扭曲，生長著奇怪的瘤子，或者流出膿液嗎？
這麽正常是怎麽回事……
她好像懂了王佳佳為何沈默了，因為她和李博一樣在沈默。
最怕空氣突然安靜，就在這個時候，只有陳默勇敢地站出來：“應當沒有變異。”
黎瀟瀟：“……”
王佳佳：“……”
李博：“……”
所以他們昨天又是翻墻，又是劈開藤蔓開路，得意自己避開變異植物攻擊，謹慎又機智，結果你告訴我全部在和空氣鬥智鬥勇？
這毫無意義地勞累是為了什麽呢，明明他們是可以直接掏了蜂窩就走的……
黎瀟瀟戴上了痛苦面具。
許久之後，她憋出一句話：“這件事誰也不許說出去！”
一同響起的還有王佳佳的大嗓門。
李博看看這個，又看看那個，摸著鼻子說：“我肯定不會講。”
她連連點頭：“行，行，那我們快忘記這段記憶，去樟樹底下瞧瞧吧。”
即使有很大的可能確定大樟樹沒有變異，但他們的前進還是小心翼翼，有陳默和王佳佳打頭陣，黎瀟瀟和李博跟在後面，四人一點點往前挪動。
王佳佳扛著他那個探測機器，始終對準大樟樹，等終於能接收到樟樹的波動後，他哭笑不得報了個數字，“49……”
黎瀟瀟聽到後肩膀一松，快步跑過來：“49這麽少的話，大樟樹其實是功能性變異植物？”
她忍不住大聲地抱怨：“既然這樣幹嗎那麽黑啊，這不是誤導人嘛！”
王佳佳：“就是就是！”
兩人：可惡啊啊啊啊。
大家帶著諧起來的氣氛來到大樟樹下面，站在這往上看，根本看不到天，光都被葉子遮得嚴嚴實實，暗了好幾個度，因此樟樹下沒少植物，只有一些喜陰的小草。
李博：“好香啊，以前這樹絕對沒有這麽香。”
黎瀟瀟早就註意到這點，剛才他們來得時候，就隱約嗅到香味，越靠近樟樹香味越重。
她問：“樟樹是不是有驅蟲的效果？”
李博思考：“好像是，小老板您怎麽知道的？”
她擡起自己的手：“沒被咬。”
昨天帶來的薄荷葉已經失效了，她還想著要不要把系統背包裏的拿出來用，結果來到李宅村發現蟲子並不多，也就沒用了。
這次她牢牢記得自己是來找蜜蜂的，沒管這顆大樟樹，反正在這裏又不會跑，“你建業叔家在哪？”
李博一指不遠處的木屋：“那。”
他們一行人過去，發現這裏有許多破殘的蜂箱，但裏面已經沒有蜜蜂了。
李博不敢相信：“怎麽會是這樣？外面明明有那麽多蜜蜂。”
不光是外面，就是這裏也有許多蜜蜂飛舞，數量很多，明顯附近就有蜂巢，大家屋前屋後稍稍查看，那些木箱都搬空了，看痕跡已經很久沒有蜜蜂居住。
黎瀟瀟就順著外面那些蜂子飛行的方向，一路擡頭看到樟樹頂：“佳佳，你用望遠鏡瞧瞧樹冠裏面有沒有蜂巢。”
王佳佳顯然也註意到了，拿起望遠鏡一看：“有，還很多，蜂巢也是黑的，那些蜜蜂都做在樹上。”
果然是和大樟樹的功能性有關嗎，難怪這麽多蜜蜂，附近卻一個蜂巢都找不到。
現在蜂巢是找到了，只剩下怎麽把蜜蜂連巢帶蜂帶回去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
謝謝寶寶的營養液，喝完我頭不暈眼不花了_(：з」∠)_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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